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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51章| 嵖岈山苦婿拜翁 琅琊台夷王试剑 (第3/11页)
张仪连连摇头:“这事如何能成?” 男仆劝道:“账爷不必在意。小的跟随掌柜多年,知他不重金钱,唯重情义。看账爷这样,必不会久居人下,待哪日有所发达,账爷若是仍能记起今日车马之赠,不忘掌柜就是。” “也罢,”张仪点头,“此车可算在下暂时借用,掌柜之情,他日必报!” 男仆又从袋里摸出几十枚铜币:“小的贫寒,没有钱财,这点布币是小的口中省下来的,账爷若不嫌弃,一并带上,权作途中饭资。” 张仪接过铜币,握住男仆之手,用力一捏,赞道:“真是义仆!好,这些铜币,在下收了!” 男仆朝张仪揖道:“账爷,时辰不早了,趁天气晴好,赶路要紧!” 张仪回揖一个大礼,跳上车子,扬鞭而去。 张仪快马加鞭,疾驰半日,于午时赶至舞阳。 舞阳已被魏军夺占。为防楚人,魏兵关闭四门,盘查极严。张仪绕过城门,正东而去,沿汝水南岸的官道直奔上蔡。 驱驰二十余里,张仪肚中饥饿,再看那马,也似疲累,遂放慢车速,瞄向路边,走不多时,望见前面有一客栈。张仪大喜,催马过去。 闻得车马声响,早有小厮迎出,接过马缰,将车赶入后院马厩。 张仪大步入店,打眼一看,店中并无他人,只有一位头戴毡帽的白衣后生席坐几前,显然也是食客。 张仪饿极了,寻个席位坐下,冲小二朗声叫道:“小二,来客人喽!” 小二瞧他一眼,动也未动。 张仪一则摆脱了危机,二则又有饭吃,心情正好,对小二的冷淡不以为意,呵呵乐道:“小二,听好了,来四碟小菜,一坛老酒??”话刚出口,似又想起什么,改口,“不不不,老酒不要了。若再喝醉,不定又会惹出何事!” 前面几前的白衣后生忍俊不禁,扑哧一声笑出来。 张仪听见,朝对方微微一笑,拱手道:“小伙子,你莫要嘲笑,若有种气,你就过来,在下与你一人一坛,管叫你服服帖帖!” 白衣后生原本侧身坐着,听完此话,干脆斜给他一个背脊。恰在此时,一阵微风吹过,张仪嗅到一股熟悉的幽香,深吸数下,自语道:“咦,真是怪了,此地缘何也有那种香味?”抠抠鼻子,“嗯,想是这鼻子受惊了!” 那后生听得真切,扑哧又是一笑。 张仪叫道:“小兄弟,甭再笑了,扭过来,在下与你唠唠!” 白衣后生纹丝未动,也不睬他。 张仪被晾了,正欲发话,小二走出来,端着满满一托盘菜肴,一碟又一碟地摆在后生几案上,完毕转身离去。 张仪肚中正饥,嗅到香味,咽口唾沫,见小二复提一坛老酒,再次走到后生跟前,将坛子放下,摆好两只酒爵,撕开坛口封条,斟满酒,反身复站于柜台边上。 又候一时,见小二依旧不动,张仪急了,大声叫道:“小二,快上菜来!” 小二依旧站在那儿,呆呆地望着他,似是没有听见。 张仪震几大叫:“小二,聋了吗?快上菜来!” 小二依旧没有反应。 张仪震怒,白衣后生将头上帽子朝下轻轻一拉,端起酒爵,轻声说道:“这位仁兄,还是省点力气吧,小二是聋子,听不到。” 张仪急道:“那??店家呢?” “店家出去了。” 小二是个聋子,店家又不在,看这样子,自己的菜肴一时半晌难以做出。欲待离去,一路上不知何处才有客栈,加之肚中实在饥饿难耐。 张仪正自无奈,那后生道:“仁兄若不介意,在下请你小酌一爵如何?” 张仪瞧瞧后生几案上的满桌菜肴和老酒,眼珠儿一转,呵呵笑道:“小兄弟,你一人点下这么多菜,想也吃不完。这样吧,这案酒菜,钱由我出,算是我请你的!” 这样说着,张仪心里有了底气,起身径走过来,在后生对面大大咧咧地并膝坐下,端起早已倒满的酒爵:“来来来,小兄弟,在下请你了!” 那后生端起酒爵,抬起头来,看着他微微一笑:“仁兄请!” 张仪举起的酒爵刹那间悬在空中,表情如同凝结一般,因为坐在他对面的不是别人,竟是女扮男装的香女! 好半天,张仪终于结巴出来:“是??是你!” 香女火一样的目光直盯住他,小嘴一噘,改用女声道:“就凭你身上那几枚铜币,”扑哧一笑,将酒爵缓缓举至唇边,“还是奴家请你吧。夫君,干!” 张仪哪里干得下去,手中的酒爵“啪”一声落地。 香女从地上捡起酒爵,倒酒冲冲,再次斟满,双手递予张仪:“夫君,来,奴家敬你。” 张仪总算缓过神来,盯住她问道:“你??你怎么到这儿的?” 香女笑道:“阿爹说过,按照楚地习惯,大婚之时,夫妻在三日之内,须臾不可分离。夫君与奴家大婚未过三日,夫君远行,奴家焉敢不从?” “这么说来,”张仪震惊,“你??你一直跟在身后?” 香女摇头:“不是身后,是身前!” “身前?”张仪更是诧异,“这??这怎么可能呢?” 香女微微一笑:“奴家只知不可与夫君有须臾分离,至于身后身前,夫君何必较真?” “唉,”张仪长叹一声,举起酒爵,“说得也是。来来来,在下服了。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