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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节 (第2/4页)
,偌大个汴京,她去何处寻他?去何处寻他们? 元芳见她飞扬着鬓发,皱着眉头着急,一着急还将眼眸急得水亮起来,心内顿时软成一片,只觉着有根薄薄的羽毛,在轻飘飘的拂动着他的心尖。 有那么一瞬间,他险些张开嘴,告诉她,他的计划他的去向……但一想到她孤身一人在京,爹娘兄弟姊妹谁也不在身旁,可谓无依无靠了,如今与窦家牵绊越多,知道得越多,日后愈是言说不清……也不安全。 若不能成事,他的底线就是保全她,令她过回她自己该有的踏实的人生。 罢了罢了,不说也罢。 他装作未瞧见她眸里的水光,硬着心肠淡淡道:“走罢,回吧,你明日还有晨学。” 江春见这样子愈发不安了。 她一直晓得,他们二人间只是随意攀的亲戚,又无多深的过命交情,他没理由要向她交代清楚……但也不知是哪来的“自信”,她就觉着她的“窦叔父”不会这般对她,定是有事瞒着她。 愈是觉着他有意瞒着她,她愈是害怕,这样一个英伟不凡、正义得会发光的男子,定是要去做什么见不得的大事了! “窦叔父!”江春急急在后面喊了一声。 元芳顿了顿,按捺住想要转回去的头,压下心头不忍,狠了狠心又大步往前去,走到行人密集处,江春很快就看不见他的身影。 茫茫人海,她前后左右摩肩擦踵的全是陌生面孔,有老的少的,胖的瘦的,高的矮的,黄的白的……就是没有那张紧抿着唇角的英俊面庞。 他走了。 就这样没头没脑交代几句走了。 他要去何处,要去做何事,何时能回来……他都未说,窦元芳你这个王八蛋! 江春鼻头发酸,那是一种没有任何缘由的委屈,刚才都还好好的剔鸡腿肉给她吃,胃里还是暖融融的鸡汤味,那些未消化的鸡丝儿还塞在牙缝间……他凭什么甚也不说就走了?!把她丢在这人山人海中。 窦元芳,你这个王八蛋! 江春虽使劲吸了口鼻子,却控制不住眼角滚下的热泪,她自暴自弃的想:这鬼汴京的夏天真热!快些让她毕业罢,一毕业她就回金江,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! 后来,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跟着人潮走的,只记得有个年轻小厮来喊了她,道“二郎君让小的送送小娘子”,她又激动起来:这铁定是窦元芳跟前的人! 她水亮着双眸问他“你家二郎君去了何处?”“他怎让你来的?”“他可有说过甚?”“他何时才会出现?” 但那小厮也是个不明就里的,只一头雾水望着她噼里啪啦丢出一堆问题来,形态状若疯癫。 …… 看样子,他也是个一无所知的,甚至他知道的还没自己多……她终于死了心。 于是,大宋宣和二十年六月初八这一日,江春带着一股莫名的,难以言状的委屈离开夜市,回了学寝,继续她一成不变的求学日子。 只是,在她二人走后,那小面馆旁,却有个年轻女子抬起了头,土黄色的头巾包住了大半张脸,显得不甚精神,但露出那洁白的肤色,大而双的眼睛却是与江春颇为相似。 那正是两月未再露面的江芝。 当时江春在入学前,勉强将她安顿在朱雀大街与西市西南角的枣子巷,江春眼见着开了春胡二爷去了外地,谅她也翻不出甚风浪来了,外加日常学业繁忙,也就未再去她那小屋了。 不想她虽拿了本钱做起豆腐营生,但人生地不熟的,人材又生得出挑些,嘴巴也会来事儿,刚开始那一个月倒是风生水起,每日间肩挑手提的重活都有汉子帮着做,就是街面上生意也要比别家好些。 人也就张扬起来,早就将那条街上素来做豆腐生意的几个妇人给惹急眼了。 这般不知收敛总是出了事的,某一日|她正在切的豆腐里就无端端闹了只死耗子出来,将那老主顾给吓走了。虽未出人命,但她“豆腐里有死耗子”的臭名却远扬出去了,除了实在贪她豆腐便宜的穷苦人家,却是没人再与她买豆腐了。 后来那日日帮她做重活的汉子未来,她居然连豆腐摊子都出不了了,少不得哭过一场后,将那生意歇了,在屋里闲了几日。 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