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共犯 (第2/4页)
这一觉睡到天光大亮,付佩华唤醒她,她在刺眼的阳光中眯起眼,看到乔维桑走进这间卧室取衣服,当着妈妈的面,来到床边挠了挠她的下巴。 她穿着柔软的细麻睡衣,白净的脸蛋睡得有点肿,看着更呆了。 “妹妹可爱吧。”妈妈在窗户边伸展四肢,语气掩饰不住的宠溺。 乔维桑点头。 付佩华说:“当初怀着她的时候,我就知道肯定是个小美女。” 乔维桑说:“是好看。” 付佩华噗嗤笑了:“榕榕,你哥就捧你的场。” 乔榕脸红了,跳下床拖鞋都没穿就往洗手间钻。 乔维桑从更衣间取出她平时最常穿的搭配之一,在床沿摆开,然后下楼。 付佩华看着他做着这些,心里感叹一声“真好”。 然而很快她有点奇怪。 为什么妹妹的衣服在主卧? 她很快给自己找到了解释:或许哥哥把主卧让给了她。或许,更衣间空间大,妹妹把衣服搬到了这里。 一直到一周后俩人出发旅行,付佩华都坚定的认为情况是这样。 离开缙安的那个清晨,母女俩被乔维桑送到安检口。 乔维桑看着她们走入通道,影子都看不见了,乔榕却忽然又在门口闪现。 她高举双臂,拢起十指,对他比了个心。 一双漆黑的眸弯成了月牙,亮晶晶的满是元气。 “我很快回来。”她笑得热烈。 那是只有乔维桑能看到的笑。 包含爱意和亲密。 - 付佩华的路线借鉴自去年在磬山停留过的旅游博主,随大流,被上千人亲身验证过,基本不会踩雷。 乔榕和付佩华一起看雪山,看展览,一起去游乐园疯玩,还在高塔上录下日落,分食一份比脸更大的汉堡。 付佩华膝盖不太好,腰椎也有问题,在这个季节,几乎每天都要贴膏药,但她没有提起哪怕一点不舒服,乔榕心里记着,嘴上不说,每天晚上雷打不动地要帮妈妈按摩,反倒惹得付佩华唠叨。 半个多月,她们走过五个城市,最后一站是北海道。 付佩华到了户外就腿痛,看到前来迎接她们的年轻姑娘下身单穿着一条半裙,不禁偷偷在乔榕耳边警告:“不能学她,以后腿会痛的,就像妈妈一样。” 还当她是个需要时刻被引导的小孩子。 年轻姑娘名唤裕子,和乔维桑合作的那位混血女老板重名,乔榕一下就记住了。 裕子是民宿的管理者,平时独自看管着整栋房子,除此之外在客人入住后还兼任向导职务,周到地打理一切。 待在这儿的日子很安逸,乔榕和付佩华需要什么,或是要去什么地方,和裕子说一声,很快就会有结果。 乔榕每叫一次裕子,脑袋里都会想起那个和年轻时的妈妈气质很像的女人,或许是冥冥中的吸引力,有一天,她们在附近很有名的一家炸鱼店吃饭的时候,乔榕的一声“裕子”,唤出了那个待人亲切的女企业家。 两人手里拿着刀叉,以同样的姿势扭头相望,俱是一脸意外。 然后她们挪到了一桌。 “你哥哥没来?” “没有。” “那这位是?” “我的母亲。” 裕子立马伸出手和付佩华相握。两个成熟女人脸上都挂着笑,将打量的意味藏在眼底。 裕子和女儿一起来北海道玩雪,那孩子不爱说话,全程都是乔榕主动沟通。心情放松下来,她提到的话题也有趣得多,裕子被逗得开心,要约她们第二天一起滑雪,乔榕考虑到付佩华的身体,婉拒了,付佩华大概也没什么兴趣,稳坐在旁边,没有表示。 分别时,裕子递给乔榕自己的名片,又伸过手和付佩华握了握,客气地道别。 “我听乔总提起过您,他对您很尊重。” 付佩华眼中略有怔忡。 裕子微微笑道:“身边有这么优秀的孩子,真幸福呀。” 付佩华眉心散开,露出淡笑。 那是一个人被夸到心中最在意的方面时,才会露出的神态。 自豪,满意,松了一口气。 - 母女俩在这块北方岛屿上蜗居了快半个月。 晴朗的天气被一场暴雪驱走。 早上起来,天空降落着乔榕从小到大看过最大的雪花,乔榕推开门,朔风和雪光铺面而来,她睁不开眼。 脚背深深陷入洁白的积雪中,直到淹没小腿肚。 乔榕戴着厚厚的毛线帽和绒线护耳,在雪堆上奔跑打滚。 付佩华站在窗口,发辫被风睡得凌乱,脸上也带着兴奋的红晕,伸出手臂接雪。 那天夜里她们在窗前喝着热汤,付佩华在蒸腾雾气中掏出她的mini平板,坐到乔榕身边,打开了一个云端储存网站。 里面有好几个收藏夹。 放在最前面的,分别命名为“哥哥”,“妹妹”,还有“弟弟”。 付佩华点开了头一个——也就是属于乔维桑的文件夹。 整整齐齐的图片和视频文件展开在眼前,被收集者细心地标上了日期和场合。 “妈妈没事的时候,整理了你们的照片。”她说,“哥哥的照片格外多,开始工作之后,只要出席商业活动,那些记者都喜欢拍他。” 乔榕能理解。 没人能拒绝漂亮脸蛋的吸引力,特别像乔维桑这种,即便他曾经做过不少欺负人的事情,一旦面对那张脸,她也就忍不住原谅他了。 付佩华手指上划,翻到乔维桑刚毕业,参加某个经济论坛的时候留下的影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