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沉广场_分卷(2) 首页

字体:      护眼 关灯

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

   分卷(2) (第2/3页)

 红灯区虽然是女性从业者多,但也有其他不同性质的店,还有男人接待男人的陈越持这段时间虽然没真正深入过那个区域,但因为离得近,或多或少都知道了些。
  再或者陈越持还听说过,很多店都是有鸡头的。作为管理者,鸡头如果由好看的男人担任,有些事情会容易得多。
  跟强硬的手腕相比,用感情作为控制女人的手段,压榨油水的时候会更方便。
  做男/妓好歹算是自食其力,做鸡头似乎就可恨了。然而关容这人身上有某种不好形容的气息,让人很难把他和这种事连起来。
  短短几秒,陈越持脑海里已经过了太多可能。关容朝他走几步,靠得很近了,倾身,放轻声音问他:做吗?不收你贵的。
  陈越持反应了两秒才发现他在说什么,猛地后退一步。
  关容笑笑,说不清是玩味还是无所谓。站直了身体。陈越持有点不理解,也低声说:您看上去这么正经
  然后呢?关容问。
  陈越持刚才就屏着呼吸,半晌才长出一口气,说:应该找一个另外的正经的工作。
  我有正经工作啊,关容说,他把正经两个字咬得稍重,反而显得整串话语轻佻,我是少年宫的钢琴老师。
  那更不能做这个了!陈越持不由自主提了声音。
  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僵了一会儿,陈越持结结巴巴地解释:我不是不是瞧不起您,那个
  不做就不做吧,关容好像忽然丧失了跟他对话的兴趣,虽然还笑着,但姿态莫名有些冷漠,我做什么也跟别人无关。
  说完冲他礼貌颔首,走了。
  陈越持看着那背影消失在拐角处,怔了半天。第一次在便利店见到就是满脸血,可即便是那时候,也没觉得这个人这么奇怪。
  离开下沉广场并不代表一天劳作的结束。这一晚陈越持去了一家杂货店搬货,攥着三十块钱回到出租屋已经凌晨两点。
  早出晚归,或者晚出早归,陈越持每天在出租屋的时间平均一算,顶天也就五个小时。
  因此他已经不太在意这屋子是怎样地在对人进行压迫。大概。
  屋子里的热水管每到十二点就会停水。陈越持冲了个凉水澡,发现夏天真是短暂,接触水的时候需要咬咬牙了。
  躺上床还没阖眼,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就来了。
  一个女声说:你就不能轻点,别人都睡觉了!
  一个男声说:你以为你现在说话很轻吗?
  陈越持叹了一口气,把脸埋进被子里,捂住耳朵。可还是挡不住声音直往脑子里钻。
  你跟我呛?
  火气怎么这么大?吃枪药了?
  是啊是啊吃枪药了,不是你乱点菜我会没有吃饱饭去吃枪药吗?
  是谁害的你讲点良心?
  话题令人啼笑皆非又自然而然地变,从动静轻不轻变成了点菜应该是甜还是辣。又到一天洗两次澡太浪费水了。
  两个人就这么吵,吵了一会儿男的声音带了哭腔,女的骂他没用,隔壁的隔壁终于有人来砸墙,呵斥他们要死滚远了死,于是演变成了两家吵,隔壁屋里还乒乒乓乓一串响。过后声音消失一阵,再传来就换了奇怪的撞击声,接着是压抑着的嗯嗯啊啊,和无法压抑的咯吱咯吱。
  人类真是无趣。原来生活算下来也不过是食色。然而陈越持既不追求食也不追求色。
  迷迷糊糊间他想到,无趣的人类里自己大约是最无趣的那一个。
  不过短短两周,天气开始翻脸不认人。
  下沉广场中间有个花坛,最中间是棵梨树,树下遍布着麦冬。麦冬如旧青绿,梨树叶却已经半红,像铁锈的颜色。
  有时候陈越持经过那里会停留一会儿。他觉得整个广场如同一个祭坛,树立在那里就像献祭,也像被祭拜。
  这一天上白班,而且上班之前有个员工会议要开,陈越持于是出门稍早。时间还算充足,心血来潮地,他没有走往常的路,而是去梨树那里绕了一圈,打算走后门进便利店。
  后门那里是个拐角,从前面很难看见,平时上货才会走。偶尔有同事会去墙角处吸烟,陈越持不抽烟,因此没事不去。
  还没过拐角,陈越持三个字突兀地传进耳朵。
  凭什么啊?
  凭欢姐喜欢咯。上次我看他俩在仓库拉拉扯扯的,嘿。
  啧。平时装那么乖。
  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吧。
  凭他适合做/鸭,小白脸样,适合去
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

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